只吃魚骨頭

沉迷鬼灭,沉迷吸炭
只要你宠炭炭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姐妹

【All炭】变成女孩子和无惨必须死有冲突吗(1)

*日柱IF,回到过去变成炭子的故事,大概是个中长篇

*剧情魔改,拜托不要撕
*是认真杀鬼的ALL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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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无限城的最终决战过后,炭治郎日益嗜睡。

  也许是无惨撕裂右眼时所注入的鬼毒终究落下了难以痊愈的病根,沐浴在阳光下的时候总会升起难以抵御的睡意。并不是立即造成影响的后遗症,也因此一开始无人在意,直到炭治郎毫无征兆地一睡不醒。

 

  伙伴们也十分担忧他的身体状况。

  「快点醒来吧炭治郎,新的未来才刚开始,你不会也要离我们而去吧。」

 

  似乎很久没有如此精神奕奕的感觉了。

  炭治郎闭着眼躺在床上恍惚想到。他闻到消毒水、药物混合血水的味道,剂量还不小,不禁寻思是谁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

  无惨已经死了,世间再无食人恶鬼,但同时幸存的同伴也伤亡惨重,含他在内修养多月才缓过来。是不死川先生来换药吗?闻起来不像……说实话比较像自己的血腥味诶,难道他的嗜睡已经严重到会梦游导致受伤了吗?

  啊啊,快点醒来吧,不能再给香奈乎添麻烦了。

  努力地将沉重的眼皮打开,像是许久未接触光线,眼前所见都还一片模糊,然后慢慢归于清晰。

  熟悉却久违的、宽阔而立体的视野。

  「……」

  炭治郎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时半刻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神崎葵是在这时候进到病房来查看的。刚放下手上的药物绷带,转头立刻发现昏迷近三月有余的灶门睁开了双眼。

  甚至还带着温柔的笑意对她点了点头,像是在表达「又麻烦妳了」这样的意思。

  「炭子、灶门炭子醒了!!」不知是激动还是慌乱地冲出房门,没过几秒又风一般似地冲回来,努力扳着脸,端持稳重的姿态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换药了,忍耐一下。」

  这点疼痛当然不算什么。令炭治郎困惑的是对方对他的称呼。

  啊,是听错了吧。刚睡醒,人确实处在半昏半沉的状态呢。这么想着,然而下一秒,红石榴般的双眼就因见到不可思议之人而微微睁大。

  香奈乎吗?她继承了蝴蝶状的发饰,气质也有几分相像之处,自己的眼睛也不行了啊。啊啊,眼前又模糊了起来,什么都看不清楚。

  温热的泪水才不管炭治郎的心绪万千,说掉就掉。

  「忍、小姐……」嗓子干哑的冒烟,还有点哽咽。

  「啊啦,炭酱身上还有哪里痛吗?来,喝下这个会好过一点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自己立刻落泪,但胡蝶忍立刻上前迎去,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一边劝病人把刚端上来的、能让善逸尖叫哭号的超苦药汤喝下。

  在苦味的冲击下,炭治郎反而镇定下来了,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巧笑嫣然的忍,精神出现些许恍惚,然后又归于平静。

  由于药汤令人震惊的苦涩,以致即刻打消这是一场梦的念头,沉静下来的炭治郎分析起眼前的一切,包括自己一直忽略否定的奇怪之处。

  虽然说无惨死后还保留着规制似乎意义也不大,但姑且、他还忝为现任日柱,不再是一惊一乍的毛头小子了。

  「忍小姐,为什么我会躺在这呢?是经历了什么战斗吗?」他决定先厘清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因为参与了上弦之三的战斗哦。」忍虽然还挂着温柔的笑容,眉头却微微蹙起,目光流露担忧。对于灶门的问题她没有怀疑,只单纯认为是过重的伤势导致记忆出现缺失。

  ──鬼还存在。

  这个认知让火红的眸子出现震颤,身体下意识紧绷──即使有过一段无鬼的时日,但没人能轻易忘却那时刻与恶鬼斗争的岁月,那些早已成为本能被深深刻印在骨子里。

  头顶被不清不重拍了一下。

  「炭酱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好好休养,不要胡思乱想唷。」胡蝶忍笑咪咪地叮嘱,感受到无声的威胁,炭治郎暂且放下「我砍的无惨莫非是假的」这个命题,转而问及另外一件格外在意的事情:

  「那个,请问炭酱是……」这是女孩子的称呼诶。

  「嗯?怎么了吗?」忍微笑歪头,并没有get到炭治郎的困惑。

  「还是叫我炭治……」

  「炭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肮脏的高音打断。金发少年以迅雷般的速度冲至病房内,满脸鼻涕眼泪声泪俱下:「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昏睡了三个月吗!说好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可不许先离开,你……」

  「哈哈哈哈泉子你醒了啊!俺可比你早三周就醒过来了喔!」

  跟随在猪突猛进后方的是拦阻不及的豆豆眼三小只,急忙跟了上来围住伊之助齐声声讨,但在发现病床上的人正对着她们温和微笑,一下子又泪眼汪汪地围住了病床叽叽喳喳开始说话。

  病房内顿时闹哄哄一片,忍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脸黑了一半。

  「炭子大病初愈还需要静养,请、无、关、人、士、离开。」

  「欸,欸欸欸,我不算无关人士吧?对了,我背着小弥豆子来了哦,虽然她还在睡觉……吶弥豆子,你姊姊醒了哦……」

  「唔姆,听说灶门少女醒了吗!」

  熟悉的宏亮嗓音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炭治郎脑袋出现短暂空白。是了,从看到忍小姐开始,从听到遭遇上弦之三开始,内心深处就一直在反复闹腾的疑问──

  火一般的发尾,出现时彷佛阳光都因此更加灿烂的男人站定在门口。左眼戴着眼罩,身上到处还可见包扎痕迹,但至少完好无损、还精神奕奕的模样。

  日柱的泪闸瞬间再度溃堤。

  「炼狱大哥……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泣不成声,抽气时牵到伤处让身体不得不蜷曲起来,部分绷带缠绕处隐隐渗出血迹。

  在场面更加混乱之前,所有人都被忍给轰出病房外了。

  

  炭治郎躺在床上,运用着呼吸法,让身上的伤势能更加速复原。只有弥豆子在一旁陪着她。

  差不多该认清现实了,加油啊,你可是长男、不,长姐……

  ──夭寿喔根本没有人能接受一觉醒来成为女孩子这种事吧?说这是善逸的梦境倒是比较有可能啊!

  在庭院复健训练的某人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抓狂了一阵,好歹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炭治郎最后还是接受了现实。比起成为女孩子带来的震惊,不如说无惨还没死透才更让他怒火中烧。

  「这次,一定……」

  不会再让珍视之人从手中被夺走了。

  他无声许下了誓言。

  另一边。

  「灶门少女的认知出现混乱了是吗?」不同于在灶门炭子面前的精神,此时炼狱杏寿郎倒和太久没浇水的太阳花一样有些萎靡不振。

  炎柱很少流露这样明显的落寞。

  『为什么让柔弱的女子到了战场上?』

  『杏寿郎,这可不是,强者应有的作为!』

  上弦之三森然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哪怕鬼的话语不可听不可信,然而这两句话并没有错。

  强者保护弱者天经地义,是他的坚持他的理念。错的是过于弱小,甚至还要一位理应受保护的年轻少女以命相抵迫使敌人放弃优势追击,并在黎明到来前扬长而去的他自己。

  还好,灶门少女苏醒了。

  「炼狱先生,难道在妄自菲薄吗?」忍的声音适时响起。

  「不,虽然有些受到打击,但我不会因此消沉。」杏寿郎漾开一抹微笑,与以前相比,多了些一往无前的决心与坚定,「正因为是被灶门少女拚死救下的性命,就更不可沉溺在悔恨自责之中。我该去锻炼了,下一次再碰到上弦之三,我必将他的头颅斩于刀下!」

  忍眨了眨眼,淡紫色的眼眸中闪动着对同事解开心结的欣慰。

  她扬起同样灿烂的笑容回应道:「炼狱先生的伤势才刚复原,请随时注意身体状况,不要再增添医师烦恼了唷。」

  

  掷地有声的话语彷佛缭绕在耳边。

  听完忍小姐转述的炎柱的话语,炭子点点头,露出安心的微笑。

  确实,连站在门外都散发着强烈自责气味的炼狱大哥实在令她担忧不已,不过你大哥还是你大哥,心态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果然很强大!

  而且,知道「自己」身为女性的事实是让遭遇上弦之三的他们幸存下来的原因之一,也令他心里最后一丝介怀消散了。

  本来嘛,杀鬼又哪里有分男女,拿起刀来还不是碰碰乒乓刷刷刷。心态良好的炭子伤势痊愈的飞快,苏醒后几日已经自发进行恢复训练。见她没问题,胡蝶忍也能放下心去完成鎹鸦传来的任务。

 

  少女的手掌也有着厚厚的老茧。

  日柱站在阳光下,用手挡住正午过于炽热的烈阳。打败无惨后,他已经很久未能在这样的时间待在室外了,强烈的困意总是消磨着他的精神,但他依旧喜欢站在阴凉的树荫下,用仅存的眼睛温和注视人们熙来攘往的街外。那样的平静安稳就是他们拚死守护的未来。

  即使是少女也在为了这样的未来努力着啊。

  但是,仅仅如此还是不够的,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失去了许多重要之人,说是胜利也未免太惨烈了些。而能在猗窝座的突袭中让炼狱大哥活下来的少女是自己拍马也比不上的,那么无论如何也绝对要做的比过去更好。

  握紧手上的刀,让黎明来的更早一些吧!

 

  灶门炭子完成任务的效率忽然变得十分迅速,这点我妻善逸率先察觉到。

  虽说路途上见面依旧会温和地打招呼,用温柔的声音哄着不想出任务的他,但心的声音有了说不清的变化。

  当然了,炭子还是炭子,声音中依然充满着令人想哭的温柔,但似乎还多了什么?更加悲伤的、源自她本身隐忍的痛苦。这点尤其在忍小姐和炼狱先生出现的时候到达高峰。

  想不明白的便不再细想,比起这些,炭子的实力正在飞速成长着,通过毫不懈怠的锻炼与未曾间断的任务,实在是努力过头了啊炭子,更多的依靠别人,例如他、不好吗?

  「善逸,要一起来训练吗?」灿烂的阳光下,红石榴般的眼睛凝视着他,甩动的红色马尾甚似跳跃的火光。

  「哈!本大爷绝对不会输!」伊之助三两口把盘上的饭团全部塞入口中,喷着饭粒大声嚷嚷着加入臂力训练。

  这样下去──

  善逸看着毫不费力拉动两块巨石还能和伊之助有说有笑的红发少女。

  ──正在朝伊之助那肌肉怪物的发展去啊混蛋!

  「炭子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伊之助的啊啊啊啊啊啊!!!!苗条的身材,我一定会守护到底的!!!」

  「哈?纹逸你想打架吗?接招、猪突猛进!」

  被抢过手上拉绳的炭子噙着笑容站在一旁注视着闹腾的伙伴们,我妻善逸确信着,自己听到从少女胸腔响起的、十分幸福的声音。

  但他却很想哭。

  用力吸了吸鼻子,逼回即将泛滥的眼泪,「炭子。」

  「嗯?怎么了吗善逸?」少女歪了歪头,「是因为没吃到饭团所以很难过吗?我等等再给你捏几个……」

  「不是啦!啊,但是炭子做的饭团我要吃!伊之助你不准再全部独吞了!」

  在炭子温声承诺也会多捏几个给他后,伊之助发出几声似猪一般的哼哼,一边飘着小花一边套上猪头套绕着庭院跑圈去了。

  少女正打算借用蝶屋的厨房而踏出脚步时,背后响起伙伴的声音。

  善逸拉着沉重的巨石,咬着牙嘶声道:「炭子你啊,不要再总是发出那么沉甸甸的声音了,把重担分给我、和伊之助一些啊。」

  「我们、我们可是伙伴!在当时没能帮上炎柱、让你们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和那家伙都很愧疚啊,都快要被弱小的自己击垮了啊!可是就算我很弱,就算是这样,我也一定会保护你和小弥豆子的,虽然我很怕死……呜、我还是会努力的!」

  说是这么说了,但他真的没什么底气。

  「善逸一定能做到。」毫无杂质、打从心底全心信任的声音。金色瞳孔带着惊愕望向温暖的红石榴,那双眼睛瞇成两道弯月,用肯定的语气再次强调:「绝对!」

  正因为我见过那样的未来。

  我们都曾经被弱小击倒过,却又踏着前辈们所踩出来的路,披荆斩棘,直到迎来曙光。

  「善逸果然很温柔呢,饭团里要加梅子吗?」

  「……要!」

  也到了那个时候呢。

  由于这段时日以来马不停蹄的到处奔走,这一趟回到蝶屋看见熟悉的情景一时间还无法反应过来。

  啊,宇髓先生身体十分安泰真是太好了,要去解救妻子了是吗?

  尽管内心十分明白事情原委,然而在嗅闻到神崎葵充满恐惧惊慌的心情与小萝莉的哭嚎,对强抢民女的高大男人她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头槌命中了结实的胸膛,虽然原本瞄准的是对方的头部就是了。宇髓天元咦了一声,扔下不断哭闹的小萝莉,空出手按住这比钢铁还坚硬的铁头。

  「对小孩子做什么呢你!」由于被按住一时半刻无法挣脱的炭子怒道,还好一旁的栗花落稳稳接住从天而降的豆豆眼。

  「身手意外的有进步嘛,这个头槌比不死川那次更华丽呢。」

  宇髓旁若无人地自说自话,熟知这家伙就是这样的性格,炭子也接着说下去:「请把葵小姐也放开,如果是任务缺人的话,由我来补上。」

  「你吗……也不是不行。」宇髓仔细打量了炭子几眼,「但一个人可不够。」

  「加我一个!」大老远就听到炭子怒吼声的善逸以霹雳一闪的速度冲至蝶屋门口,「放放放放、放开炭子啊,你这个肌肉怪物!」

  乍见男人如此高大,善逸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瞪大眼睛指着怎么看都像在占女生便宜的宇髓天元。

  将少女的头紧紧按在胸前动弹不得,另一只手还抱着一个,喂!摸着哪里啊!哇塞怎么可以这么流氓!

  「怎么可以只有小弟去!给俺也整一个!」同时间归来的伊之助不甘寂寞地跟着起哄,香奈乎在蝶屋的庭院焦急的团团转,她也十分想要加入其中。

  合力将炭子和神崎葵从魔爪解救出,宇髓看着两名少年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你们去也不是不行,不过得遵从我的命令。」

  「让你们往东不准往西,我说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准有怨言。」他像是想起什么,转头指着栗花落道,「你是胡蝶的继子,待在这里等待指示,别跟过来。」

  前任忍者当然读得懂空气,要是被护短的虫柱发现自家继子被拐去某个场所,自己以后绝不好过。

  得罪谁都别得罪医师,尤其还是鬼杀队御医,就算是前忍者现任音柱也不行。

  

  香奈乎站在蝶屋门外目送四人走远。

  神崎葵拍拍她的肩:「等虫柱大人回来后,我们告诉她,音柱对炭子耍流氓,还把她带走了。」

  最毒妇人心。

  

  途经藤屋,四人稍作修整。

  总之姑且说明一下,潜藏在花街的老婆们收集着栖居于此的鬼的情报,但已经一段时日没有信件联络了,出于担心安危所以才有了这次潜入任务。

  善逸听闻宇髓有三个老婆后发出强烈质疑,被一掌拍晕。

  伊之助直言「搞不好她们三个都死了。」被火冒三丈的宇髓一拳揍飞。

  幸存的炭子毫无异色问道:「要扮女装吗?」

  宇髓瞟了她一眼:「你还需要扮演?说起来你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用女性用语啊喂。」

  日柱心灵受到了成吨伤害。

 

  总之,没什么问题,如同记忆中那样各自被分到了风月场所。

  炭子倒是想要取代善逸进入的京极堂,毕竟上弦之六就潜藏在那里,不过由于本人绝对音痴无法演奏三味线而作罢。

  姑且提醒了善逸一句:「千万要小心。」换来对方头顶冒烟拍着胸脯大声说没问题的反馈。

  只能先暂守本分了。炭子帮着时任屋的仆役们搬着重物健步如飞,一边养精蓄锐,等待夜晚来临。

 

  炭子似乎发现了什么。

  超乎常人的卓越听力能让善逸迅速察觉他人的异常。原本还抱着侥幸的心态在察觉炭子对京极堂产生的异样心声后,耳朵也自动自发地捕捉到更多细微的细节。

  不、不会的,鬼不会在京极堂的。

  ──炭子的嗅觉并不输给他的耳朵,也许真的发现了什么呢?

  不要多想!看看这些漂亮的小姐姐们放松心情好了,啊,那位就是蕨姬吧?京极堂的台柱,果然很美……

  夜晚的灯火下,蕨姬的影子摇曳在木制的廊道上,说不出的诡谲。

  冷汗几乎浸透了背,不协调的、与小弥豆子不一样的,属于强大恶鬼的声音。

  发现鬼了。

  被发现了。

  

  不好的预感。

  趁着天刚蒙蒙亮,还没开始迎客时偷偷爬到屋顶上和伊之助碰面交换情报,空气中飘散着风雨欲来的气味,鬼毫无疑问已经行动了,那么善逸……

  「善逸失踪了。」

  宇髓不知何时已经背对着他们坐在屋顶边缘,看不见表情,只有凝重的语气。「我大概害了你们。」

  「在有疑似上弦鬼出没的地方失踪,应当假定为遭遇不测。为了救援妻子,我已经下了太多错误判断。」

  「你们离开吧,在上弦的对战里,不是柱的人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剩下的交由我一人处理即可。」

  不管两名后辈的拒绝,银发的男人于愈来愈明亮的天色中缓缓起身,甩弄着双刀,像是随时要扑击的猎豹。

  「不必感到羞愧,判断危险、在适当的时机退出战场同样重要,活下去即是胜利。」话一说完,身形直接消失于两人眼前,即使是炭子也只能捕捉到遗留的淡淡气味。

  活下去即是胜利吗……?

  指甲深深刺入手心肉里,正吃惊于原忍者来去无声的伊之助敏锐地注意到同伴的异状。

  「喂塔子,你先回去,本大爷来把那个在什么堂的嘎兹嘎兹鬼给揪出来。」

  「怎么连伊之助也说这种话?」炭子顿了一下,啊,这个气味是──

  害怕。

  摘掉猪头套,露出姣好面容的少年背对着伙伴,气息有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不稳:「俺可是你们的大哥,要保护小弟才行!不管是蜘蛛鬼还是章鱼鬼,俺通通都会打倒!」

  所以弱小!无能为力!失去伙伴……通通都不要再次体会了!

  「俺出动了!猪突猛进!」说完也不管炭子还想说什么,嗷嗷叫着飞快逃离。

  大家真的都很温柔。闻出未竟之意的日柱揉了揉鼻子,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伊之助,我相信善逸和雏鹤小姐他们一定都还活着!我也会以此为前提行动。保护那些失踪的人、都交给你们了!」

  「这是俺想说的话!」粗犷的少年嗓遥遥响起。

  这次的战斗会比较顺利吗?善逸他们一定能守护好上弦之六所掳掠的人质,而她也做好交战的准备了。

 

  过了今晚,时任屋的头牌花魁鲤夏就会远离这一切风花雪月,将后半生托付为她赎身的良人。

  听到声响,她回过头,看到相处时日不长,但已经深得众人喜爱的炭子身穿黑色队服、外披市松羽织,背负木箱与刀半躬在地。

  「小炭,要离开了吗?」她的语气似乎不含意外,炭子也认真道:「是的,其实我是鬼杀队的成员,扮成女装前来搜寻鬼的踪迹。请鲤夏小姐帮我将这段时日的住宿与伙食费还给老板。」说着递出一纸信封。

  扮成女装?鲤夏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过对于少女要离开这纷乱的所在还是打从心底的高兴。这样干净的一个孩子,本就不属于此。

  面对着对方不加以掩饰的担忧表情,鲤夏温柔地笑了笑,正想安慰些什么。

  「鲤夏小姐,接下来的话,请您一定要仔细记住……」

 

  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但如果能早一步抓出真身,鲤夏小姐也不必时刻受到威胁。炭子很清楚上弦之六对美丽事物的执着,但可以的话,不想让那名温柔的女性成为诱饵。

  胭脂粉黛也无法遮掩的鬼的味道飘散于太阳沉落的夜晚,混浊的空气让好使的鼻子一时半刻迷失方向,她听到荻本屋传出的些许骚动,想着要不要协力伊之助一把。就在这时!

  浓烈的藤花香伴随着鬼刻意隐匿的腐臭气味!

  鲤夏小姐!

  

  头牌花魁的闺房中,貌美不似人类的女性身边缠绕数条奇异花纹的缎带,将鲤夏团团包裹。

  「信封上涂抹着藤花的粉末是吧?多亏如此勉强保持清醒了呢,这样是好事吗?」蕨姬凑近猎物,勾起的嘴角盈满恶意欣赏着鲤夏惊恐的神情。

  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啧了一声:「你们这些烦人的虫子,总是一而再再而三挑动我的怒火!」

  身旁的缎带随着话声落下朝着一道身影交错收缩,却见火红的刀光一闪,缎带立时四分五裂,那刀光卷起烈阳般的红炎余势不减,狠狠挥向蕨姬的脖颈!

  太快了!惊悚的麻痒感还来不及从脊背升起,勉强用异能将自己层层包裹后被弹了出去,撞破墙壁落到户外的街道上。蕨姬满身狼狈,漂亮的脸蛋划出了几道血痕,正在缓缓消失。

  愤怒瞬间攀升到了顶点,但同时也猖狂的大笑:「哈!这身手,是柱吧?总算上钩了啊!」

  炭子将意识尚有清醒的鲤夏从缎带中解放,低声叮嘱:「鲤夏小姐,麻烦您带老板他们躲藏起来。」

  鲤夏担忧的目光在少女身上打量片刻,自知在这样的场合只会成为拖累,遂微微欠身:「小炭,祝你武运昌隆。」

  「请一定要活下去。」

  当然。日柱在心底应和着,面容一片平静,在那火红的眸子底下映出的是鬼女蕨姬不敢置信的面容。

  身首离异!

  这只是一个照面!

  头颅冲天飞起的蕨姬身体颤栗着,这是柱的实力?跟以往碰过的完全不一样……源自细胞的震颤,究竟,难道是那位大人的记忆吗?

  「『我』目前的级别为庚。」炭子的声音透出了些许情绪,她并没有撤除戒备姿态。

  「开什么玩笑啊!谁管你甲乙丙丁!这种实力,分明有许多柱也比不上!你休想骗我!」

  孰料炭子竟然认认真真回道:「是真的,你看,手背上这个印记就是我目前的级别,而且我很不擅长说谎的,总是一下子就被看穿……」

  「闭嘴!不要拿我当笨蛋!」从远方飞来的缎带彷若乳燕归巢融于她的身体,并将头颅也一并接回去,蕨姬的头发染为银白,刻有数字的瞳孔、非人的一面也彻底展现了出来:「该死的偷仓库老鼠……不过也因此我得以拿回分散的力量。你以为你已经胜利了吗?我可是上弦之陆,『堕姬』──」

  「我知道。」响应的依旧是平静无波的声音,上弦女鬼的笑容还僵在脸上,看着自己的视角再度歪斜,内心充满荒谬感。

  又被砍头了?怎么可能啊!这根本不合常理啊!

  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为什么实力、压迫感会这么可怕!

  可恶、可恶啊!

  「哥哥啊!!!」堕姬忽然间放声大哭起来。炭子的目光微凝,知道接下来才是关键。

  就在这里将上弦之陆解决掉吧,这么一来,宇髓先生就不必负上严重的伤势黯然引退。

  「妹妹啊,头被砍掉了自己接起来不就好了?你这小脑袋瓜真的不好使啊。」

  从堕姬背后爬出来的男人先是把妹妹的头给找回来装上,才将目光放到那道火红的身影──

  「哈哈,这可真是不一样的家伙,年纪小小就拥有这样的实力,肯定很受欢迎吧。」

  「有点棘手呢──」男人的嘴角扯出了一道怪异的笑,炭子看到对方动作,霎时间变了脸色:「住手!!!」

  黑色的风暴以男人为中心向外席卷,波及了两侧街道与民居。碎裂的招牌与墙垣扬起漫天尘埃,空气弥漫着恐惧惊惶、血水和泪水交融在一起的味道。

  「很能干啊,接下了大部分的招式呢。」手持两把怪异镰刀,身材畸形的男人诡笑着望向左肩正在滴血的少女,「真是可悲,为了那些弱小没用的家伙而动弹不得,当英雄的滋味很好吧?看我们不玩死你!」

  怒火中烧。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道炭子升起了一丝懊悔与愧疚,她轻声对身后护着妻子的男人道:「请快点将断裂的肢体止血,夫人您还能动吗,赶紧带着您丈夫找地方躲藏。」

  对不起,没能将所有招式接下来,明明打算守护所有人,明明就……

  「碰!」背后的箱子被一脚踹开,弥豆子忽然跳了出来,身体飞速抽长,与长姐肩并肩站在一块。

  「诶,弥豆子?」炭子愣了一下,「不,弥豆子不用战斗没关系的,哥……姊、姊姊我能应付的来。帮我保护居民、协助他们离开可以吗?」

  「唔!唔!」妹妹的眉头皱成了八字,伸出爪子按在姐姐的肩头上,温暖的火苗窜起,被呼吸控制住的毒素消散无踪。

  「弥豆子好厉害。」拍了拍因为称赞而开心的妹妹的头,挥了两下手臂,动作已无大碍。再转身面对上弦之陆,炭子表情一片平静,唯有那双红瞳中燃烧着难以熄灭的怒火。

  失去的生命再也回不来,再也。

  所以──「不要把剥夺生命、当作有趣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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